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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 意外&蓄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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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”張德發慘叫著,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撲過去。

眾人都驚呆了,一個個嚇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。

周明愈反應過,大喊一聲,一個箭步沖過去飛快地踹向張德發,把他踹離紅鐵水的路徑,避免了整個人趴進鐵水裏的慘狀。

張德發被踹得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鐵水沙坑,往後踉蹌一步,結果後面人太多,不知道被推一下還是腳下打滑。

哧溜——撲通!

張德發一屁股坐地上,雙腿伸出去正好探進鐵水的沙坑裏,蓄滿了紅鐵水的沙坑就是一個冶煉爐!

一股白煙蒸騰,隨即一陣皮肉燒焦的臭氣彌漫開來。

“啊——”

張德發慘叫一聲,疼得昏死過去。

張金樂也嚇傻掉,呆若木雞地杵在那裏,他從來不知道這個鐵水居然那麽危險!

“死人了,死人了!”膽小的嚇得胡亂喊起來。

周明愈立刻沖過去,把張德發從鐵水裏拎出來,有鐵水星子濺在他的手臂上燙得生疼,他也顧不得,直接把張德發趴著放在地上,“快去喊醫護人員!”

縣醫院有大夫下鄉駐紮在鋼鐵廠,在指揮部有個醫務室。

周誠廉等人趕緊去喊大夫。

張金樂看著張德發的兩條腿已經化成黑灰,一碰簌簌地往下掉渣,直接兩眼一翻,嗷一聲也昏倒過去。

趙喜東更是嚇得臉慘白慘白的,兩只眼死死地釘在張德發那兩條已經不存在的腿上。

“明愈明愈,腳手架塌了!”不遠處有人慌張地大吼。

周明愈心裏一咯噔,今兒這是怎麽啦?

他對趙喜東道:“你看著他,等醫生來。”

這時候應該擡著張德發去找醫生,節省時間,可那邊腳手架塌了,也是先鋒大隊的,周明愈就沖過去看看。

摔下來的是周明來,右腿斷了,白骨頭茬兒都戳出來,又疼又怕還暈血,周明來直接就兩眼一翻昏過去。

周玉忠為接他,也被砸斷一條胳膊,不過精神倒是還好。

幸虧有周玉忠擋了周明來一下,所以周明來只是摔斷腿,並沒有摔死。

如果不是周玉忠擋一下,他摔下來正好跌在一堆被砸得破碎的尖銳石頭上,那是必死無疑的。

眼前血淋淋一地,看得人觸目驚心。

衛生院被喊過來的幾個醫生,先要經過他們,看到地上倆人重傷,立刻跑過來止血包紮,把斷骨出用夾板簡單固定一下,又讓人趕緊拿鋪板把人擡上車送縣醫院動手術。

周玉忠的兒子周培霖上車幫他托著胳膊,周明來的兄弟也上車一起抱著周明來的腿,避免被顛簸得太厲害。

周誠志又讓周誠信、周誠禮幾個跟著去,另外還有公社的幹部跟隨,去醫院交涉等等。

等馬車走了,周明愈才想起來,“還有張德發呢。”

他們又趕緊張羅一輛車把張德發也送上去,叫張成發這個本家兄弟陪他。

張成發都嚇死了,被逼著哆哆嗦嗦上去,一會兒就半死不活地別說照顧張德發,找個人照顧他還差不多。

柳紅旗和相玉亭等人趕過來,詢問一下,卻也沒有批評誰。

畢竟每個鋼鐵廠都是事故層出不窮的,他們第一鋼鐵廠還是好的,到現在為止,今天的這兩起事故是最嚴重的。

他們將事故歸結為大家太累,精神恍惚,才導致意外。

柳紅旗沈聲道:“同志們,發生這樣的事故,實在是讓人痛心,咱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。”

周明愈在現場看一下腳手架的情況。

周明來運礦粉上去的時候,腳手架突然傾斜,他差點歪進高爐裏去,周玉忠看到就把最下面的一根木頭撞歪,讓周明來掉下來。

雖然摔斷腿,可也總比歪進高爐裏燒得灰都不剩強。

他爬上傾斜的腳手架去看看最初斷裂的地方,發現那繩子斷口整齊,倒像是被割斷的。

有人故意的!

他心頭頓時湧上一陣憤怒。

他從腳手架上爬下來,“團長、政委,這個腳手架是周玉忠同志親自搭的,每天檢查,按理說不會無緣無故斷掉。”

相玉亭面色頓時嚴肅起來,“有人故意破壞?”

柳紅旗一聽,“讓民兵連長親自來查,如果有人搞破壞,嚴懲不貸!”

很快柳紅東被叫過來,他親自勘察的結果和周明愈一樣,那個繩結就是被人用小刀先割斷一半,因為如果是崩斷的不會是這樣整齊的斷口。

柳紅旗立刻感覺事態嚴重,對柳紅東道:“限令三天破案。”

柳紅東道:“不必三天,一天就行。”

就這麽幾個人,這個腳手架跟前天天人來人往的,一個爐子幾個人守著是有數的,外人要是來隨便爬動,一定會被發現的。

他當即就把這個土高爐的負責人都找來,挨個盤查,很快就查到嫌疑人周古忠身上。

周古忠的婆娘任平霞和張根發的婆娘任紅梅都是任家莊的,周古忠的爹和張根發的爹也算是患難兄弟。

他們家以前有個特點,每次打了糧食就趕緊去糶糧食買肉買魚過癮,吃完以後就開始吃糠咽菜四處要飯。

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也不例外,那時候分了地第二年他們就開始賣地大吃大喝,禍害沒了繼續要飯,以自己是貧雇農哭訴被人剝削壓迫撈好處。

其實不只是他們,每個村基本都有這麽幾家懶漢,幹活兒不出力,就想大吃大喝。

比如說還有趙化民等人家。

周古忠在二隊混不下去,後來去了三隊,重新跟著張根發,又開始在食堂裏吃吃喝喝。剛開食堂那一陣,他還和趙化民幾個比賽誰吃得多呢,一個人就吃掉五斤糧食。

來鋼鐵廠以後,原本他是和其他人一組的,但是那些組總是煉不出鐵水來,頂多煉出鐵疙瘩,最後就被打散安排進那些煉出鐵水的小組。

周古忠就被安排到周玉忠組。

周玉忠這一組腳手架是他帶著兒子兄弟親自打的,每天檢查,除固定的幾個力氣大心細的人運原料上去,其他人是不允許上去的。

但是這兩天周玉忠感冒,周古忠就說自己也想出點力,所以他也幫忙運原料上去。

今天腳手架出事之前,他剛運過半筐子焦粉上去,他力氣小,還有點恐高,所以每次都是爬而不是走上去。

所以柳紅東斷定他有嫌疑。

原本還以為要花點力氣撬開周古忠的嘴呢,結果一嚇唬這家夥就尿褲子,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招供。

“張、張德發讓我幹的……連長、我、真的不是我……他、他讓我……”

周古忠自從用張德發給他的刀片割了腳手架的繩子就心慌意亂,等周明來真的摔下來的時候,看著那個慘狀,他已經嚇得要魂飛魄散。

要是被人知道是自己幹的,只怕他們會打死自己的。

他想去找張德發尋求庇護,結果張德發居然被紅鐵水燙了腿!

他立刻就覺得這是報應啊!

他想去找張根發,可張根發在運輸連,在縣火車站呢。

然後,就沒有然後,他被抓了。

柳紅旗知道以後氣得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,怒道:“這些混蛋,這是要幹什麽?這個先鋒大隊,一邊一個勁地立功出勞模,一邊一個勁地出混蛋!真他娘的邪門兒!”

相玉亭道:“他們大隊有四個生產隊,周明愈他們是二隊的。”

這就明白了。

柳紅旗道: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這個先鋒大隊需要整改整改,要先進帶動落後才行。”

要是這樣,就得把大隊打亂重新分生產隊,先進和落後一起同吃同住同勞動,才能帶動他們。

後勤過來問:“團長,政委,那先鋒大隊還派不派人回去造紙?”

相玉亭道:“派,這是呂書記親自交代的事兒。至於那個煉鐵爐,讓高餘飛安排一下,找信得過的人接替。”

這可是先進土高爐,出鐵高著呢。

後勤道:“他們那個隊長周誠志不回去,讓社員分批回去一個月後接班替換,不用派人接替吧?”只需要再派人給他們補缺員就行。

聽他們竟然安排得井井有條,相玉亭道:“中。就這樣安排。”

要是所有幹部、社員都這樣懂事就好了。

兩人又商量對周古忠、張德發的處罰,以及給周明來、周玉忠的撫恤補償等。

……

發生這樣的事兒,雖然慌亂一陣子,但是鋼鐵廠的生產還是照舊的。

周明愈他們組回家的事兒也沒有被耽誤,周誠志就讓周誠仁帶隊先回村繼續造紙,一個月後換人。雖然他們懷疑是張根發蓄意報覆,指使張德發收買周古忠,不過張德發不承認,張根發有不在場的證明也只能暫時拉倒。

今天他們特意在煉鐵廠吃過飯又拔了一半鍋背著才往家走的,誰知道半路就碰到去鋼鐵廠的婦女,然後就一起回來。

婦女們都急著問到底怎麽回事,尤其是任紅梅、李淑蘭幾個,聽說張德發腿燙了急得不行。

周誠廉就喊道:“很好說明白,張德發讓周古忠把俺們的腳手架割斷,把周明來摔下來磕斷腿,周玉忠哥哥摔斷手。放心都不厲害沒有人摔死,倒是張德發可厲害,兩條腿都化成灰兒。”

他這麽一說,不等到隊屋大家就議論開了。

吳美英和何仙姑聽見周明來摔斷腿,急得趕緊擠進來抓著他問:“到底咋樣?”

周誠廉撓撓頭:“不要緊,不要緊,送去縣醫院了。多虧玉忠老哥救了你們家周明來他差點沒栽進煉鋼爐裏。”

何仙姑“哎呀”一聲,身子往地上坐,吳美英也是手腳發軟,沒力氣扶別人。

周誠廉喊道:“我說了沒事,沒栽進去,你們怎麽還嚇癱了?沒事!”

周明愈道:“沒事就沒事,沒事你還說差點栽進去幹嘛?”

周誠廉:“真沒事啊,過兩天就回來了。”

吳美英不信他,抓著周明愈問:“明愈,你告訴嫂子,真沒事兒啊?”

周明愈點點頭,“真沒事。”

吳美英這才松一口氣,順手把何仙姑拉起來,“娘,沒有事,你別害怕了。”

雖然摔斷腿也是大事,可總比摔死強,只要人沒死就好。

何仙姑道:“我沒害怕,我就是有點腿軟,我說這幾天心跳眼皮跳的,一個勁的做惡夢。前日我還夢著恁爹,和我說沒看好孩子,讓磨兒從樹上掉下來把腿磕斷。”

周明來的乳名叫磨兒。

周明愈:……別做的這麽準,嚇人。

周誠廉嘴巴比他快,已經嚷出來,“哎呀,我說你做的真準。”

周明愈:……這孩子原來不這樣,煉鋼鐵這倆月估計把嘴上的門兒給熔掉,關不住裏面的魔鬼了。

最後還是周誠仁把事情說明白的,他讓大家不要驚慌不要擔心,“縣醫院也不用去,家裏都有人去了,你們去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
吳美英等人雖然擔心,也只能如此,畢竟她們去了也真的幫不上什麽。

周誠仁又道:“明天歇一天,後天咱們把造紙廠開起來。”

周明愈道:“爺,咱們正好去鋼鐵廠申請拉幾車煤回來。”

冬天曬紙曬不幹就得烤火,肯定得用煤。

周誠仁道:“中。正好家裏再壘幾個土坯爐子烤紙。”

這一煉鋼他們積累了不少燒爐子的經驗,溫度火候都會掌握,用來烤紙倒是很好用。

晚飯後人們少不得還紮堆去隊屋,一邊幹點零活兒一邊聊天,男人們講講鋼鐵廠的故事,女人們講講家裏的故事。

家裏的故事主要就是莫茹那些事兒,棉花勞模、婦女模範的,以及各種獎勵、吃雞等等。

反正一天是說不完的。

莫茹本來就不好湊這種熱鬧,所以晚飯後她和周明愈就家去看閨女,他們小夫妻倆,別人自然也不好打擾。

她點了油燈,把那塊玻璃拿出來,獻寶一樣遞給周明愈,“你看,邱磊幫我們買了一塊玻璃,我怕弄破一直沒敢裝,明天你給裝上。”

周明愈跳下炕,“現在釘上,回頭再去公社弄幾塊。”

他怎麽說也是煉鋼先進,柳紅旗原來說論功行賞的時候要給獎勵的,那他要幾塊玻璃應該沒有問題吧。

他去翻出木匠工具箱子,又找來幾根小木條,拿鋸子和小錛子修修。

他做玻璃木框的時候,莫茹就給他講打闞日山的事兒。

看著她把大鐵鍋玩兒得溜溜的,周明愈都感覺腦門疼,被敲一下肯定要迷糊的。

他一擡頭發現女兒歪著頭看得津津有味,不禁笑起來:“以後得躲著她點,免得她不懂事亂說。”

莫茹俯身對周七七道:“七七乖啊,不能亂說,亂說你的房間就沒了。”

她比劃一下,也不管周七七聽懂聽不懂,反正先警告一下。

家裏沒有釘子,周明愈就用鐵條自己做了幾個替代,反正把玻璃固定在木框上就行,再把木框固定在窗戶上即可。

不過看著窗戶上那幅清新亮麗的農居圖,他又不舍的在中間開口。

最後就在一角開個口,把小玻璃窗固定上去,再把宣紙畫糊上。

弄好了,他用抹布擦擦面糊糊漿子:“對付用一下,以後多弄幾塊玻璃做兩扇窗戶。”

莫茹從外面看了看,屋裏有燈,從外面看得清清楚楚,以後坐在炕上要看外面的事情也不用吹冷風了。

等有了玻璃窗,既能擋風還不擋光,再也不會屋裏黑乎乎的。

她在屋裏叫周明愈,“小五哥,你來。”

周明愈聽見,跳下地,“外面有什麽寶貝?”

他一出去,周七七就開始嗚嗚啊啊地喊,拼命地探頭往外看,可惜什麽都看不到。

周明愈一出門,莫茹就拉著他的手貼著墻根往東走。

周明愈低笑:“媳婦兒你這樣我感覺咱們要幹啥壞事兒呢。”

莫茹哈了口氣,“小聲點。”

她的手柔軟熱乎,抓著他的大手撓得他掌心有點癢,讓周明愈覺得要是不幹點壞事兒太對不起自己。

莫茹正小心翼翼地聽路上動靜,沒人,然後拉著周明愈繼續走,誰知卻被他用力一帶就倒在他懷裏。

周明愈抱著她轉了一圈將她抵在墻上,替她擋去後面吹來的風,“媳婦兒,知道我有多想你不?”

莫茹被他呼出來的熱氣弄得有點癢,臉紅心跳的,想開玩笑說咱們是夫妻倆又不是偷情,有熱乎乎的房間不去非跑院子裏來玩刺……激……

……

她被吻得透不過氣來。

過了一會兒,周明愈嗓音低啞地問:“媳婦兒,你要給我看什麽來著?”

莫茹:……

“回屋裏看吧。”反正紅薯磚屋裏多的是。

她本來要顯擺一下兩個山墻堆滿紅薯磚,想給他一個震撼的感覺。

不過忘了這會兒黑咕隆咚也看不清,明天再看吧。

周明愈低笑:“那咱倆去東間看,閨女還沒睡呢。”

他把莫茹抱起來就往屋裏去。

莫茹: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!

一進門,就聽見周七七憤怒地嗚嗚呀呀咦咦啊啊的聲音。

周明愈:反正她也不會爬,不會掉下來的。

他抱著媳婦兒去東間,雖然這屋裏涼颼颼的,可架不住兩人熱情似火。

“哇~~”西間傳來周七七威脅的哭聲,那聲音驚天動地,比出生那幾天又有升級,簡直能傳到鄰村去。

嚇得倆人趕緊回來哄她,免得把狼都招來。

最後,周明愈抱著閨女,莫茹給他看家裏收藏的糧食。

看著那兩盤“紅薯炕”,周明愈笑道:“媳婦兒,你可真能幹。”

莫茹笑道:“這不是有金手指嘛。”

兩人在炕上聊天,周明愈發現原本聽得入迷的女兒開始扭來扭去,小身子一動一動的。

他扒開睡袋看看,“她是不是熱了癢?”

莫茹笑道:“不是,要擦洗的時間到了。”

周七七現在一到這個時間就要求洗屁屁擦身體,如果不給她弄她就要抗議,扭來扭去表示不舒服。

她要下地去拿瓦盆,周明愈道:“你呆著我來吧。”

莫茹已經在鍋裏燒了水,這會兒熱乎乎的正好用。

周明愈先拿腳盆打了一盆熱熱的給莫茹泡腳,再打一盆兌溫乎給女兒快速地擦洗一下。

誰知道周七七洗完還不行,非要把小腳丫泡在水裏玩一會兒才罷休。

周明愈:……這是生了個祖宗吧。

等一家三口都洗白白上炕夜已經深了。

周明愈看女兒開始打哈欠,心下大喜,祈禱著她趕緊睡。

周七七明明困得不行,還頑強地睜著眼,實在是忍不住眼皮吧嗒閉上,再嚇得一個激靈強行睜開,又慢慢合上……

周明愈看得好玩,憋著笑,真恨不得有個相機都給拍下來。

莫茹從炕櫃裏拿出自制的黃瓜水——就是黃瓜擠的水,給自己當爽膚水拍拍,再把手心搓熱乎,沾一點給女兒擦擦脖子、腋下、臉蛋、腳丫。

周七七很喜歡她給做撫觸,捏捏小手捏捏腳丫的,一下子就睡著了。

周明愈看著女兒從興奮到犯困再一下子睡著,中間也不需要過度,頓時驚訝得有些回不過神來,“這就睡著了?”

莫茹點點頭,笑道:“你以為呢,她要是睡著,打雷都不會醒的。”

除非有熱鬧看。

周明愈:“我以為她還那麽能折騰呢。”

上一次回來,她還是白天睡晚上玩,不過有空間她就在空間裏玩。

現在居然大晚上的也能在外面睡著,有進步。

莫茹道:“我還嫌她睡多了呢,現在太能睡,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,懶得很,哦,還有看熱鬧。”

周明愈哈哈笑道:“看熱鬧這點也不知道隨誰。”

他倆都比較低調,不喜歡湊熱鬧。

“閨女飯量大了,奶夠吃嗎?要不要倒騰點奶粉?”

“夠啊,每天都喝小米粥吃雞蛋,還有油水吃著奶水可多了呢。”

“……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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